，比自由泳。不會覺得不值的。他能讓你看見很奇妙的東西。”

星野仰起頭，問：“什麽？”

“你從未見過的風景。”竹內川谷笑著說。

星野到底也沒有去找七瀨遙比賽。但是不久以後，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七瀨遙之於教練，之於竹內川谷、木下集，之於松岡凜是那樣的不可或缺。

因為在那片藍色的天地裏，坐在看臺上的他真的覺得自己看見了，那從未見過的風景。能點燃一切激情，讓人激動得想要流淚的風景。

距離奧運會，還有31天。

本節完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CH.10

——父親。

CH.10

迫近清晨，薄暮冥冥，纏綿在空氣中的寒意愈凝愈重。尚未破曉的天日，散發著悲涼寒氣的暗藍天空，濃厚壓得人喘不過起來的混凝色塊狀若琉璃，將整個世界籠罩成精致的琥珀。冷色的蒼穹就像是一只屏息靜候的獸，只等抖抖身子，將一切撕裂，破壞殆盡。

紫紅發色的小男孩推開障子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用稚嫩的聲音喚道：“爸爸？”

一身漁夫打扮的黑發男人站在院中，他看起來還很年輕，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。正準備出門的男人聽見兒子的聲音回過頭，笑著說：“小凜，這麽早就醒了？”

“爸爸你是要出海嗎？”小時候的松岡凜註意到爸爸肩上扛著的漁網，好奇地問道。

男人折回來，矮下身子，一只大手扶上松岡凜的小腦袋，揉了幾把。

男人的力氣弄得小松岡凜有點不舒服，他甩開男人的手，想用手指理順被男人弄亂的頭發。

男人見狀只是笑笑，“小凜要聽媽媽的話，好好照顧你妹妹知道嗎？還有給我老老實實地去上學。”

“我成績一直很好……”松岡凜習慣性地反駁。

“好，小凜最厲害。那爸爸走了哦。”男人直起身體，轉過身。他轉身的瞬間有東西順著他的發尾滑了下來。一絲清涼落在松岡凜額頭上，劃過眉心，順著臉上的弧線流到臉頰上。那是一滴水。

小松岡凜用衣服袖子抹掉了那狀似淚痕的水漬。他擡起眼，看見了父親深藍色的背影。天色不算亮，幽冥未盡。門口種植的花圃裏，白色的風信子靜默如雪。朦朧的一片，恍若三陰暗影慢慢吞沒了父親漸行漸遠的身形。小小的松岡凜有濃重的不祥感。在父親的背影徹底被蠶食殆盡的時候，松岡凜突然感覺周圍刮過尖銳的鹹腥海風。

“爸爸？”小松岡凜試著叫了一聲。突然間，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片不知名的無盡黑暗之中。沒有爸爸，沒有家。

小松岡凜不可抑制的害怕起來，瞳孔收縮，不住顫抖。“爸爸！媽媽！”他恐懼地叫喊。

黑暗中傳來聲音，是松岡凜無比熟悉的海潮聲。細碎卻密集，席卷一切的可怕氣勢。

像被打開了燈，四周明亮起來，松岡凜眼前是一片大海，滔天的海浪巨獸般咆哮著撲向他！松岡凜被嚇得根本動不了！

“爸爸……”松岡凜顫抖的聲音被海浪聲吞沒。海浪撲下，小松岡凜瞬間被淹沒在冰冷的海水中！

空氣被阻絕，伴隨著巨大的恐懼。小松岡凜張開嘴，一串氣泡被從肺部擠出，水開始順著鼻腔喉嚨往身體裏面灌。

好冷，好疼，難受……爸爸…………

小松岡凜痛苦地睜開眼睛，嘴唇抽動，“爸……爸爸！！！”

“……爸！！”松岡凜猛地坐起身體，心臟劇烈地跳著，全身濕膩，竟已是冷汗淋漓。

他單手捂住自己的額頭。老爸……又是這種夢嗎。松岡凜打量了一下四周，發現自己身處訓練場的更衣室，方才躺著的地方是角落的長椅。啊，想起來了，昨晚沒睡好，今天的運動量又太大。訓練結束以後想坐在椅子上歇一下，看來是不小心直接睡著了。

松岡凜站起來，往前走了一步卻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麽硬硬的東西。

低頭一看，嘖，是個人。還好死不死的是某個最近讓自己很火大的人。

靠坐在長椅旁的人是七瀨遙。他垂著頭，安靜的睡著，斂起一切外顯的清泠，乖乖的像個嬰兒。

這混蛋就這麽坐在地上睡？松岡凜本就因為噩夢而堵塞的心情更加不好了。他拎麻袋一樣拽起七瀨遙，晃了幾下，“餵，醒醒。”

七瀨遙睫毛輕顫了一下，深藍色的眸子蒙了層霧，十分朦朧。

“唔……凜，你睡醒了？”

這話該我說吧……松岡凜丟開七瀨遙，擡頭看掛在墻上的表。已經晚上八點了嗎。

“就不會一個人先走嗎，你個笨蛋。”松岡凜揉了揉自己的頭發，罵了一句。

七瀨遙被這麽說得難受，心裏燒起不知名的火來，“有本事你別累睡了了啊。”

松岡凜懶得理他，自己收拾好東西，關了更衣室的燈。也不管七瀨遙還在裏面。

一片黑暗裏，七瀨遙垂下頭，劉海遮住眼睛，竭力掩飾自己的心情。他頓了一下才邁開腳步，但走了兩步以後整個人卻瞬間僵硬。他右小腿的肌肉抽動了一下。

好痛。

明明今天的常規訓練已經被教練減半了……

七瀨遙咬了咬牙，努力使自己姿勢正常地走出更衣室。

松岡凜沒有等他，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，這也正合了七瀨遙的意思。分開走，然後瞞過去吧。反正自己現在也追不上他了。

從訓練場到住的小區，有一段路是比較僻靜的小街。街兩側整齊的佇立著兩排路燈，橘色的燈光將街道照亮。街上零星的有幾家店鋪，店門口掛了色彩斑斕的燈，映出一片花紅柳綠。

七瀨遙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，腦袋裏裝了細碎的瑣事，無暇顧及四下。所以當他聽見松岡凜叫他的時候，確確實實是嚇了一跳。也是做賊心虛。

松岡凜竟然坐在圍成花草壇的臺沿上等著他。

“怎麽走得這麽慢？”在松岡凜考究的目光下，七瀨遙頓時覺得自己無可遁形。但他還是逞強地別過頭，“跟你沒關……”

“不舒服吧。”松岡凜打斷了他，一步步逼近七瀨遙，“你答應過不會瞞著我。”

七瀨遙往後退了一步，卻立刻就被他長臂一揮揪住後腦的頭發。松岡凜揪住七瀨遙黑色的發，強迫七瀨遙面對自己。松岡凜用的力氣不大，七瀨遙一點也不覺得疼，但心虛卻讓他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。

什麽時候開始，自己的偽裝只要一面對松岡凜就會失效呢？那銳利的目光把自己的一切剝開，露出裏面鮮紅的真實。

“對不起。”最終，說出口的只有這麽一句話。

松岡凜“切”了一聲。他轉身背對七瀨遙，拉過七瀨遙的手臂越過自己的肩膀。松岡凜矮下身子，手繞道背後，不由分說地將七瀨遙背在背上。

七瀨遙少有的紅了臉頰，他皺著眉掙了一下，“凜！”

“少啰嗦，給我待好，摔下來我可不管。”

感覺到背上的人終於安分下來，松岡凜無奈地嘆了口氣，移動步子向前走去。

“怎麽一點也不沈。”這是松岡凜此刻心裏唯一的想法。

夏季的灼熱溫度已經開始殃及夜晚。兩個人身體相貼的地方開始顯得燥熱。松岡凜額上掛了汗珠，七瀨遙則因為體質問題渾身幹燥。鼻子下端就是松岡凜形狀精巧美好的耳廓，七瀨遙細弱的喘息弄得松岡凜有些癢。

趴在松岡凜背上的七瀨遙默默無聲，他註視著四周的景色，突然回想起他們確定關系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——夜晚，這條路，松岡凜背著他，寬闊的背給了當時飄搖不定的他一份難得的安全感。

“遙，你還記得我那時候背著你說的話嗎？”心靈感應般的，松岡凜在七瀨遙陷入回憶的時候說出了這句話。

“長這麽大，那是我第一次告白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松岡凜繼而嘆道：“可是你當時根本沒給我回答。”

那時候，松岡凜支支吾吾地說了很多，繞了一個大彎，才說出了最關鍵的那句話。七瀨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震驚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，只是緊緊抱住松岡凜的脖子，勒得松岡凜快要斷氣。

說起來，確實不算真正的回答過。

“……”七瀨遙似乎想說些什麽，松岡凜沒聽清，他側過頭，去捕捉七瀨遙的聲音。只聽七瀨遙生澀的說道：“你可以……再問一次。”

松岡凜楞了一下，瞬間失笑。

“遙，我覺得……我應該是喜歡你，”松岡凜重覆著當時說的話，他的眼睛被燈光映得很亮，“所以……你呢？”

“嗯。”七瀨遙應了一聲，聲音就像蚊子哼哼。

……這叫什麽回答啊！

松岡凜剛想開口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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